千古江山,三五英雄,谁最铮铮。算曹瞒横槊,徒逞权术,秦皇按剑,犹恃长城。杀吏黄巢,称兵李闯,倒为人间弥不平。完人少,问人民战士,强半无名。而今时运递更。看海上、新潮正沸腾。恰列宁主义,分来赤县,普罗文化,播及编氓。火涨熔岩,风鸣秋瀑,如此雄怀作远征。从今后,论古今人物,别具权衡。
北国南来月乍弧,年年惯是一身孤。文章八九投秦火,风雨三千感客途。楼下花车知嫁娶,街头菜价见乘除。自知拙钝无他技,白发寒灯且著书。
熟客常来坐小轩,神聊瞎侃有真言。灯前叹息兼狂叫,似听荒山啼夜猿。改革花开分外红,国门开放万航通。但求沿路除丛莽,根绝人间不正风。大炒地产兼炒股,挟势多成暴富人。知否贫家出无裤,沂蒙山色不成春。燕窝鱼翅佐茅台,大似蝗虫结队来。吃掉公家近千亿,扶贫又报绮筵开。深圳扬州事未遥,偎红倚翠醉阿娇。牧之自付缠头锦,不及而今可报销。艰难创业奢华少,坑骗生财节俭难。不见局中人斗富,对烧钞票作狂欢。闻所未闻多可哀,集资处处自生财。真真假假鸦充凤,岂止商家有冒牌。八百诸侯根系深,地方主义患无垠。以邻为壑寻常事,更怕山头种祸根。是非心在尚能强,道德滑坡殊可伤。卖女作娼还卖母,滔滔多少拜金狂。老人忧患感沧桑,事事翻新年少狂。悲悯情怀人不解,纷纷有奶便呼娘。
或如壮士守褒斜,或似西施自浣纱。笔挟风霜针线密,能臻此境是方家。
懒看华厦映华灯,独对窗前月半棱。觅醉怕逢无赖贼,索居甘作有毛僧。眼前懊恼迷凫乙,笔底荒唐托鴳鹏。如此生涯人老矣,尚飞狂梦绕云层。
病里渐通齐物论,人生苦乐相依。每愁脚病眼迷离。神思清越处,翻自乐幽栖。反腐惩贪能草檄,依然气吐虹霓。一天心事绝凄其。楼台杨柳好,不碍夕阳低。
新纪来临,烨如旭轮,涌现天东。正无数追求,向人闪烁,几多希望,照我心胸。新纪新人,新人新事,新岁新猷待奏功。有人说,是神州世纪,风虎云龙。不论雨雨风风。有几块、乌云掩碧空。恰经济往来,渐消轸域,和平事业,益见葱茏。历史车轮,总归前进,纵有崎岖大路通。新时代,盼中华统一,世界春浓。
燕窝鱼翅佐茅台,大似蝗虫结队来。吃掉公家近千亿,扶贫又报绮筵开。
遥想淮南风景异,喻家书画平生。时空超越说功能。鱼诗工斗险,破阵有奇兵。喜有知音天水慧,享兹福寿谁曾。赌茶背诵短歌行。镂魂文字重,一笑万缘轻。
草草文章不知钱,岁收累万亦戋戋。较量物价差糊口,也算尘劳未卸肩。葱蒜杂言馀辣气,松筠天性惯荒烟。闲忙中有真情趣,何碍清贫又一年。
同是天上星,作喻可殊类。或道明似眸,或道似苦泪。或道如火荧,或道如珠碎。或道红豆抛,或道繁灯缀。或道大小熊,或道仙姊妹。譬喻本多端,臆想生向背。莫笑尽跛脚,跛脚含精粹。
十年老屋。满地书堆难插足。今得新居。恰好安排数架书。身心俱好。如此江山堪送老。别有青春。日日楼头唱旭轮。
台阁唱酬诗道非,又怜寒瘦叹无衣。富痴总逊穷生慧,持较朱门与白扉。
暌隔经年一省亲,几曾相守问晨昏。而今常洒思亲泪,到死终为负罪人。
老友不相见,一见话滔滔。说到横塘泛棹,作画不辞劳。兴至解衣盘礴,忘却寒风砭骨,一病又连朝。相见堪起病,又似少年豪。论园艺,谈画理,说风骚。多少名山事业,心力未轻抛。数到英雄三五,正是兴酣时节。忽已晚钟敲。回首楼窗影,挥手欲魂消。
喜是卧游云水阔,壁间挂满银屏。刹那看遍万山青。东西南北崦,来往御风行。时或精神全入画,直呼花魅山灵。相将石上听泉声。此间堪小住,尘事不营营。
寻常日脚不寻常,闲里真成无事忙。三折肱时解医药,一弹指顷见沧桑。手勤渐觉香盈掬,目暗欣看月照床。不为世情名利累,眼中心底自堂堂。老去生涯岁月宽,偶然笔底写心澜。一千年后谁知我,三百行中士最寒。不耐邻家猫狗闹,那堪街道柏桐残。江东曲好无人会,抱起铜琶又罢弹。
世事那堪说。正倾听、暮笳犹急,边歌未歇。冷落炊烟寒食近,剩有江山寥廓。做几首、荒音疏节。莫道微词多讽世,莽男儿、到底肝肠热。千斛泪,一腔血。重门深掩梨花雪。日相邀、竹间花下,谈霏玉屑。分占济南山水秀,自是君家双绝。只而今、休谈风月。怕是酒余茶后事,更人间、过了万千劫。重把盏,听啼鴂。
盛世文章上下床。端凭玉尺细裁量。病人只合下帷藏。歇后无端推郑五,丹青容或失王嫱。自嗤无事为谁忙。
一家来仰泰山尊,分手相期候一门。觅向天街纷笠屐,回看尘世莽乾坤。两千年碣云俱冷,十八盘头雾又昏。一日小游成聚散,人间何处不销魂。